阅读下面的文字,完成问题。
2020年2月底,因新冠病毒肺炎疫情禁足宅家期间,当代作家网组织了一场就疫情、疾病与文学的讨论,形成了《思索在春天的边缘》,以下是部分节选:
问:面对疾病与疫情,您如何理解人类与自然、人类与世界,人类的进步与局限,人性的伟大与渺小等问题?
孙惠芬:从十七年前的SARS,到如今的新冠肺炎,在重复的人祸中,国家应急能力的增强、科研能力的增强有目共睹,可大自然对人性贪婪愚昧的惩罚、对人类漠视自然规律的惩罚也有目共睹,人类在自然序列中的渺小也有目共睹--一个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小小病毒,居然能致人毙命。认识到人类的局限,是突破局限的起点,认识到人类的渺小,是人类进步的起点,当渺小的人类对自然生物不再有丝毫傲慢,健康和平安才会得以护佑。为此,身为渺小人类的一员,愿天下所有人都能从我做起!
胡弦:人类与自然的话题是个老话题,征服说,适应说,和谐共处等等,我觉得都有道理,关键是既不能自信得过了头,也不能完全消极无为,要把握好度。大自然随时会给人类以教训,而且,不管你积极还是消极地面对它,它都是会给你教训的。但作为人类,抗争是主旋律。还有,在疫情中,我觉得人最重要的不光是重新打量自然,打量世界,还要重新打量自己。王尔德说:只有通过爱,人才能接近麻风病患者的心和上帝的脚。这就是人性的重新找回。辨认大爱,找回我们人性中最珍贵的东西,灾难,有时也能提供一个异乎寻常的通道。反之亦然,几乎每次大灾难中,我们挤压出人性中最黑暗的部分。
问:您如何理解疾病与文学、疫情与社会的关系?
孙惠芬:文学是人学,人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无常规律,当一个个无常的瞬间发掘了人性的各种可能,文学对人性复杂性的探索、认知便有了更宽广的维度,人类鲜活的历史在文学里便有了光怪陆离的永恒。但这并不意味着,作家愿意看到灾难发生。疫情的暴发,体现的是社会生活的失序,人与自然关系的失序,虽然每一次失序的代价都将促成一次大的社会变革,但作为一个写作者,最愿意看到的是人性在灾难中的觉醒,社会机制在人祸导致的灾难中的重建与觉醒。
胡弦:疾病是文学恒久的母体,相互成就。疾病对于文学作品来说,有时是成因,有时是言说对象,有时是修辞手段。《鼠疫》中,鼠疫既是疾病,也指得了鼠疫病的时代。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中,霍乱病人和相思病人的生理反应相类似,霍乱既是小说的背景,也指爱情是种病,当然还有更多的指涉。文学中的疾病,总会延伸到医学之外的领域,以建立文学表达的真正对象,比如象征的完成、隐喻的建立等,以便于我们更好地触及人性、生命、道德。而疫情与社会,则是一种临时关系,使社会进入一段非常规时期,它给社会带来的是全方位冲击和考验,无论社会机制还是个体的每个人,都容易在疫情中现出平时不可见的一面。
王威廉:疾病及其结局的死亡,是我们无法回避的客观现实,不同的疾病类型,让我们意识到了生命的不同方面。比如传染病,让我们直接面对人的社会属性;比如外伤,让我们直观看到身体受到伤害后的残酷性;比如癌症,显示生命系统本身所出现的障碍,是一种生命系统的限度性结局。没有任何东西像疾病这样能使人完全深入地专注于自己的感受,认清生活的真实境遇。正是因为疾病,我们自以为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个可以灵活移动的身体,终于跟社会价值观以及复杂的社会关系产生了无比密切的关系,我们这才真切地意识到,这个身体的自由原来是如此有限而脆弱。
在我看来,至少一半以上的文学作品都和疾病有着直接而密切的关系。甚至可以说,没有疾病,便没有文学。《红楼梦》中林黛玉的咳血决定了林黛玉的性格和悲剧,《三国演义》中曹操的头痛症与他多疑多思的性格也是一体的。因此,疾病对文学来说是百分之百的隐喻与象征,文学不可能将疾病作为疾病本身而接纳,正如没有将疾病作为疾病本身而接纳的人生。疾病会在任何层面上改变人生,正如疾病在文学的叙事中不可避免地要承担阐释和转变的功能。苏珊•桑塔格的《疾病的隐喻》并非是要解构疾病在文学中的功能,它恰恰是以文学的方式针对现实层面中疾病在道德方面的过度阐释,以及相应的歧视与压抑。换句话说,将疾病的道德色彩通通剥离那是生物学而非文学,文学是以悲悯与共情重建疾病与道德的关系。
下列对材料中“人类与自然”关系的理解和分析,不正确的一项是 ______
A.大自然有自己运行的规律,如果人类漠视自然规律,愚昧贪婪地对待,就会得到大自然惩罚。
B.小小的病毒就能致人毙命,这让人类认识到了自身的局限,认识到了自身的渺小。
C.对待大自然,人类既不能自信得过了头,也不能完全消极无为,征服、适应、和谐共处说都有道理,关键是要把握好度。
D.无论人类多么积极,大自然都会给人类以教训,对抗自然灾难的最好办法是人间有爱。
下列对材料中“疾病、疫情与文学”关系的概括和分析,不正确的一项是 ______
A.疾病、疫情使文学对人性复杂性的探索、认知有了更宽广的维度,让文学作品反映的人类历史更鲜活更丰富多彩。
B.疾病是文学作品的修辞手段,作家用它来建立隐喻、完成象征,以便更好地反映人性、生命和道德。
C.文学不可能将疾病作为疾病本身而接纳,疾病在文学叙事中承担着阐释和转变的功能。
D.文学不会像生物学那样剥离出道德色彩,它要做的恰恰是以悲悯与共情重建疾病与道德的关系。
疫情期间,《鼠疫》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《血疫-埃博拉的故事》《花冠病毒》等与疫情有关的文学作品销量大增,请根据作家们的讨论分析人们热读疫情文学的原因。